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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灵记》

4. 白马寺中悟前因 世间业果紧相连

时值八月十五,暮色初临,天边晚霞如火,染红了半边苍穹,映得人面皆赤。

廊檐下,严云浮斜倚栏杆,闲看流云变幻。但见霞光万道,不觉心旷神怡,随口哼起山野小调。此番下山可谓收获颇丰。

不仅祓除两个作祟的小鬼,更重要的是......她悄悄摸了摸腰间鼓囊囊的荷包,嘴角忍不住上扬:“总算又有银子使了!”

林月娥亲力亲为庖厨,中秋团圆宴的菜肴酒水,皆经她一一过目。她亲手制的桂花糕最是精巧,五瓣金桂饱满圆润,馅料甜香扑鼻。咬破酥皮,内里软糯适口,甜而不腻。月饼更是花样繁多,豆蓉、栗蓉各具风味,那烤得金黄的饼皮,竟与糕点局老师傅的手艺不相上下。

中秋宴罢,众人围坐庭院。

严漱玉捧了块桂花糕细品,忽见小姑姑张嘴,她乖巧递上,却在她即将咬到时突然拿走令严云浮咬了个空,严云浮气不过就伸手来夺,这般你来我往,不多时两个丫头都吃得小肚溜圆,此起彼伏地打起饱嗝来。

林月娥与严云廷并肩而坐,一个斟茶,一个剥柚。

皓月当空,清辉如水。夜风拂过,带着丹桂甜香,十分醉人。

是夜,严府上下,皆得好梦。

因白马寺求来的护身符又被浸泡坏了,林月娥忧心女儿后续还被邪物缠身,想着趁此机会去白马寺再去求一道护身符,顺便祈福,毕竟难得人齐。于是次日辰时初刻一行人已收拾停当,往白马寺进发。

严云浮与漱玉正是贪睡的年纪,在马车上颠簸着半梦半醒。待揉开惺忪睡眼时,车帘外已见白马寺山门巍峨,石阶蜿蜒入云。行至白马寺前,但见白墙碧瓦,飞檐斗拱,朱漆山门上‘白马寺’三个鎏金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甫入山门,便见一尊丈余高的青铜香鼎矗立当中,香烟缭绕间,香客云集,僧人穿梭其间,气象兴旺。

严云浮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暗叹好生气派!想到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点虚阁壮大如此,她眼前遂闪过时而带着两个长老□□,时而厚着脸皮蹭蹭徒弟的束脩的掌门,又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摇了摇头:这般气象怕是要等下辈子了。

此时,在灵泉山关着门数弟子本月缴纳生活费的月光子猛的打了一堆喷嚏:又是哪个在想本座?

那小沙弥见是严云廷夫妇,忙上前合十行礼:"阿弥陀佛,严施主别来无恙。"

严云廷还礼道:“托佛祖庇佑,一切安好。今日特来还愿祈福。”

“善哉善哉,请随贫僧来。“小沙弥引路时,严云廷又问道:“不知广陈大师可在院中?“

小沙弥抬眼望了望天色:“首座尚在讲经,不过......”他掐指算了算时辰,“也快结束了。”

一行人随小沙弥入殿上香。佛门清净之地,两个孩童也收敛了顽性,如两只乖巧的鹌鹑,老老实实跟在大人身后。

待上香毕,小沙弥正要引众人去用斋,却见广陈大师已讲经完毕,正从经堂缓步而出。

广陈听了诉求,含笑引着他们转入一间清净禅房。禅房内窗明几净,一尊小小佛像供在案头,檀香袅袅。他亲自烹茶待客,待茶香四溢,这才温言道:“施主所困惑不知贫僧可否分忧?”

林月娥取出荷包双手奉上,诚恳:“大师傅,先前求的护身符已损一道,今日来想为孩子再求一道。”

广陈接过荷包,忽见一缕黑气升腾,定睛再看却又无踪。他眉头微皱:“看来施主家中颇不太平。”

“大师慧眼如炬。”严云廷拱手叹服。

林月娥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只是谈到为何女儿会有一双金瞳,她不由得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广陈却道:“我观这金瞳不是秽灵寄生,而是精怪影响,二位可还记得八年前,曾来过本寺求问解救一只被困百年的金蛇婆?”

林月娥思绪飘远。

八年前,严云廷携妻林月娥赴白马寺祈福,中途遇雨,避入枫林竹屋。夜半,林月娥魂游见琥珀中封一金蛇,自称金蛇婆,受术士所害,求其相助。林月娥心生怜悯,翌日到白马寺求问,获得广陈曾护身符后返回助蛇婆脱困。

当年冬至,林月娥难产垂危,恍惚觉得梁上金光灿灿,定睛望去,竟是条金蛇盘踞其上。

金蛇化作一个干巴巴的老婆婆,立在林月娥身边吐出一口清气,婴儿啼哭声随即响彻产房。林月娥只听它道:"老身脱困后观你命中有此一劫,奈何修为所剩无几,只得加紧修炼,今日方得赶来相救。"

林月娥挣意识不清,金蛇婆游走至婴孩身旁仔细看过,只道:“这孩子因难产伤了双目,老身便将这双金瞳暂借于她。待她百年之后,再来取回权当报恩,”

说罢,蛇婆竟自剜双目,化作两团金光没入婴儿眼中,又一阵风出来,再看梁上,那金蛇又没了踪影。

待林月娥再次醒来,已平安诞下一女,问及金蛇之事,众人皆茫然摇头,她也以为是做了个梦。

林月娥这才想起:“你是说我女儿眼睛的变化受金蛇婆婆影响?”

一旁严漱玉与严云浮面面相觑,如听天书。

广陈听罢摇头道:“凡间香火皆有定数,金蛇婆擅立庙宇,僭越神道,合该受罚。诸位助其脱困本是善缘,然因果循环,介入他人业果必受牵连。令爱此番际遇,既是金蛇婆的善缘,也是诸位强改因果,招致的祸端。”

“可有解法?”严云廷忙问。

广陈听罢,目光最终落在漱玉身上,招手唤漱玉近前,手中佛珠转动不停。他细观漱玉眼睛,又摊开她掌心查看。

严云浮蹑手蹑脚地挪到广陈身后,踮着脚尖偷眼瞧看。她虽不通相术,却仍睁大了眼睛,想从那掌纹间瞧出些门道来。可看了半晌,只觉得那些纹路弯弯曲曲像蚯蚓爬,实在看不出什么玄机,只得悻悻地撇了撇嘴。

广陈摇摇头,他起身合十:“此事棘手,容贫僧请教无尘师叔。”

约莫一盏茶功夫,广陈引着位白眉老僧归来。那老僧身后跟着两个小沙弥,与漱玉年纪相仿,圆头圆脑,看着聪敏。

无尘立在漱玉面前,白眉低垂,一双慧眼似能洞穿人心,他将手中的佛珠捻得飞快,漱玉忽觉一股无形威压扑面而来,眼中金瞳竟自行生出惧意,泪水簌簌而下,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这……”林月娥与严云廷面面相觑,广陈抬手示意无碍。

“天下竟有此等奇事。”过了片刻,只听无尘缓缓感叹道。他声音虽轻,却似暮鼓晨钟,能清晰入耳。

那股威压忽然消失了,严漱玉感觉道惧意如潮水般褪去,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严云浮悄悄地握紧严漱玉的手,无尘法师的名号无人不知,传闻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是她们点虚阁掌门见了都要恭敬奉茶的人,她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像个鹌鹑。

广陈和尚静静的站在边上,认真倾听:“的确不寻常。”

两个小沙弥好奇地凑近,一前一后问道:“小施主为何落泪?”

严漱玉怔怔地盯着两个小沙弥的脸,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眼前站着的明明是两个人,却是一模一样的脸。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看花了眼。

其中一个小沙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施主可还安好?”

“悟正、悟明。”无尘大师轻拍两个小徒弟的光脑袋,温声斥道:“莫要唐突。”又转向严家夫妇:“让这两个顽徒带二位在院中走走可好?”

两个小沙弥闻言立刻分立两侧,双手合十,躬身的角度都分毫不差,二人都像对方的影子:“二位施主请随我们来。”

严云廷推了推妹妹,严云浮只得牵着漱玉跟上。

走了几步,悟明沙弥打量严云浮的装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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