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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灵记》

1. 书院遇初小黑蛋 遇初邪祟险丧命

青州城乃南衍府首善之区,水陆通衢,商旅辐辏。城内六街九市,三十二坊,官署林立,市井繁华,端的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

大景朝开明,不拘男女皆可入学。州府为分流学子,特在城中四方各设书院一座。其中博山书院位于城东雁来山上,院内专设蒙学,收七八岁稚童开蒙启智,今日恰逢书院招收新生,山门大开,

故而在此任教的严云廷,想着让女儿早些感受书院氛围,早早就派了贴身家仆王进去接她来,

山道蜿蜒往返城内需费半个时辰,也未曾影响,今日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一妇人携二子驻足山门前,与仰首望那巍峨山门正自出神的女童并立,四目相对间,那妇人脱口赞道:“好个俊俏丫头,不知是谁家的?”

小丫头颊生红晕,自右肩布囊中掏出一把炒豆相赠,却抿嘴不答。那妇人见状更觉可人,以袖掩面笑道:“原是个怕羞的。”

王进自马车上卸物归来,见状颇觉面上有光。他家小姐严漱玉年方八岁,今日梳着双丫髻,一张圆脸衬着棕色杏眼,真似菩萨座前玉女。

待那妇人走远,王进一回头却见漱玉早已恢复本性,大剌剌迈着步子,将豆子一颗颗抛入口中,嚼得咯嘣作响:“进叔,咱们往哪儿走啊?”

什么闺秀模样,霎时如潮水退散。

世人只见她看似恬静,笑起来脸颊有梨涡可爱更甚,却不知这梨涡来历是她三岁时被狗追咬,她气不过反追那畜生,结果反被挠了一爪子,留下这道印子。正如她的性子,面上温吞内里直率。是以严云廷和林月娥常唉声叹气,两个读书人教出来一个江湖做派的女儿简直,倒反天罡。

严漱玉又问:“待会儿能见到爹爹吗?”

王进看了看日头,领着她往书院里走:“老爷这会儿在给大学生授课呢。咱们先去射圃瞧瞧热闹。”他领着严漱玉直奔射圃而去,射圃场地开阔,箭靶由近及远排列整齐。

这个时刻,正逢教谕为新入学的附生授课。十余名身着黑白间色箭袖的少年列队而立,站作两排,多数年纪与漱玉相仿,相较于身材好大的教谕而言都活似地里刚冒出的小土豆。

那教谕是个俊朗的年轻武师,漱玉觉得他好看,正欲凑近,却被王进一把拽回:“老爷吩咐过不可打扰课程。”

严漱玉只好伸长脖子,嚼着干果:“他们怎么还不开始?”

“快了快了。”

只听那教谕朗声道:“在下秦广,是诸位的射艺教谕。诸位虽年幼,然君子当通六艺,无论将来习文练武,都须用心观摩学习。”

队列中有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细声细气地对身旁少年道:“表哥纵使射艺不精,芷幼也绝不嫌弃。”

四周学子闻言,纷纷低头抿嘴,却又碍于郡君身份不敢笑出声来。

少年面色微僵,不着痕迹地扯扯嘴角。

严漱玉一头雾水,低声问王进:“怎么才叫嫌弃?”

“就是……”王进挠挠头,他肚里没什么文墨,“这个,就是不愿同你玩耍的意思。”

严漱玉哼道:“嫌弃便嫌弃,谁稀罕呢。”,前几日与玩伴莫芝芝斗嘴,冷战至今没见面,大抵是在相互‘嫌弃’。

她说话并不大声,只是现场太安静倒显得突兀了,话音刚落,罗芷幼凌厉的目光已如刀子般剜了过来。

严漱玉偷眼瞧去,只见罗芷幼凤眼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赶紧别过脸,不着痕迹退半步,低声询问:“我脸上有东西?”

王进扫摇摇头。

“她看我干嘛?”

“小姐可知那位是谁?”

“不知。”

“那是知州大人的千金。”王进压低声音,“看了就看了,您往后还要在这儿念书,听说这位主儿气性大得很,咱们可别招惹她。”

严漱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心里却想着:怕什么?她还能能吃人不成?

恰在此时,秦广一声清喝打断了众人。他挽弓而立,朗声道:“射艺之道,非尔等所见这般简单。且看某家示范。”

但见他张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那箭簇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众附生尚在惊叹,漱玉已按捺不住跳将起来:“好!”

秦广认出她是严家小姐,含笑点头,严漱玉咧个大牙笑出来了:好看的人笑起来真是赏心悦目呀。

转眼待到众学子实操,这些孩童或拉不开弓,或瞄不准靶,严漱玉蹲在一旁看得直跺脚,倒比射箭之人还要着急。遇上射得好的,她也不吝喝彩。

那舒湛川年方十一,小麦色的肌肤,额间一条黑玉发带将乌发束得利落衬得他神采奕奕。他在众人瞩目下挽弓搭箭,果然一箭中靶心。

周围人不禁侧目暗叹,罗芷幼拍着手欢呼:“表哥真厉害!”

舒湛川勾起了嘴角,接受了意料之中的发挥与赞美。

“王叔,”严漱玉扯了扯王进衣袖,小声道,“这踩线了不是?”

舒湛川耳朵一动,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脚尖越了线。他慌忙后退,仓促间再射一箭,却因心浮气躁失了准头,引来几声唏嘘。

“可惜了。”严漱玉蹲在边上真心实意地叹道,顺手往嘴里塞了把炒黑豆,嚼得嘎嘣作响。

舒湛川本就懊恼,见这黄毛丫头还在旁聒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脸道:“你这人......”话未说完,就被清脆的咀嚼声打断。

严漱玉腮帮子鼓动,含糊问道:“我怎的?”

“你也......”他又被新一轮的咀嚼声噎了回去。

“嗯?”

舒湛川身边往来的闺秀,哪个不是温婉知礼的,何曾见过这般不顾形象的?他川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讽道:“马嚼草料似的没完没了。”

漱玉没听真切,奇道:“原来能说利索话,我还当你是个结巴呢。”

“哑巴都比你这碎嘴子强。”舒湛川冷声道。

王进正欲打圆场,却见严漱玉两手一摊:“在这开阔地射箭,既不许人看又不许人说,你这黑蛋可真小气。”

“黑蛋?!”

他堂堂亲淳亲王小世孙,因常年习武晒得肤色微深,素来被人夸赞英气勃发,何曾被人这般言语轻慢过?严漱玉直言直语戳人肺管子,偏生众目睽睽之王府的教养让他不能失了体统。他额角青筋直跳:“无知村姑,也配评点射艺?”

“你!”严漱玉‘噌’地站起来了。

舒湛川提防她打她的脸,没料到严漱玉一脚跺在他脚背上,疼痛使得他单脚跳起来:“你放肆......”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严漱玉一溜烟跑了,舒湛川怒极了,秦广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把拉住他:“射艺一道,最重修心养性。小公子此刻心绪不宁,只怕难展所长。”

这话如当头棒喝,舒湛川蓦地想起临行前兄长舒玉韬的叮嘱,说要他遇事、练功都需沉得住气。他深深看了漱玉一眼,冷哼一声,抬头挺胸拂袖而去。

罗芷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将严漱玉模样暗暗记在心头。

及至傍晚,因为新入学附生们年纪小、个中也有些身份特殊的,都聚在前院等候自家府里来接。

忽见天色骤变,风雨大作。

新生入学,人手不足,王进就被拉去前院帮忙照看学生,再三叮嘱漱玉在边上等着,莫要乱走。王进忙了一会,不得不抽空去解手,回来一看,严漱玉这祖宗又不见了踪影。

漱玉方才在人群中被人推搡,忽觉腕上一紧,竟被一名身着附生服饰的少年拽出人群。

严漱玉以为是白日遇到的舒湛川,她问道:“你这是干嘛?”那附生却一言不发,拉着她穿过前厅往偏院行去。漱玉感觉不对,奋力挣扎道,“你是谁,要带我去何处?”

暴雨如注,天色晦暗。那附生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死死攥着她的手腕。行至荷花池畔,但见残荷败叶在风雨中飘摇。那人竟要强拖她入雨,漱玉奋力抵抗:“放开我!”

“走……”附生木然指向荷塘,反复念叨:“去玩,玩水。”

“不去!”漱玉腕骨几欲碎裂,疼得冷汗涔涔。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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