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竹[校园]》
隔日云竹回到教室,身边一片鬼哭狼嚎,可谓是昨日被谭以南凶得不成样子,今天被后桌哀嚎得右耳也快失聪。
程慕用笔戳一戳海湖,拉长了声音:“别哭了,我去,你哭也装装样子啊,一点眼泪都没有,实在不行去实验室拿几片洋葱,真服了!”
神棍海湖揉揉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只是怜惜自己也不行啊?昨天给你们保证去买冰红茶,出新品了都!返校之前我还看到出了什么热带水果味,翻墙出去被地中海抓了个正着!”
地中海?
这怕不是什么老师的诨号吧?
云竹轻笑一下,却被哇哇大叫的海湖捕捉在眼里,他假哭地更使劲,发疯了,忘情了,“啊云竹妹妹你笑什么?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康师傅忠实粉丝后援会啊!谁知道地中海这个老登在寝室后门蹲守了一天了,比做贼还要专业呢……”
云竹停下写作业的动作,回过头,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海湖一脸委屈:“我被逮捕了。”
云竹:“不是这一句。”
海湖:“你果然不把我放在心上。”
程慕也听不下去了,反手扇了海湖一下。
海湖:“好吧我告诉你们,我的计划严丝合缝,按道理来说绝对绝对绝对,乘百分之一百的概率都不可能出错!但是咱们高一年级的教导主任,就那个地中海发型,说话特搞笑,但做事很人机死板的那个,他蹲在寝室后门那边录视频拍照,我刚买完新口味的冰红茶翻墙进学校,人家就在下面蹲着呢啊啊啊!”
在寝室后门蹲守着……
云竹想起男女生的寝室后门都在同一个大方向上,也不知道地中海老师蹲在哪个路口,可能是抓早恋的,也有可能是来抓翻墙出校的学生。
但是——
云竹和谭以南两个人昨天刚好在那里。
谭以南明确说过,他带药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
地中海老师会录视频拍照,守株待兔,极有可能发现。饶是云竹没有泄露出去,但到时候有理说不清。
心里暗暗泛起一阵恐慌,云竹又追问海湖:“那个地中海……政教处的老师,什么时候蹲守的?”
“啊,这我怎么知道?我有个哥们说,他在年级办写检讨,一直没发现地中海,估计蹲了一整天,抓到了不少违纪旷课的学生,这收获满满啊。”海湖啧啧两声。
红星中学的校规严厉,老师们通常和蔼可亲,抓到违纪的学生不通报,最多叫到办公室批评几句,或者写个检讨就过去了。但年级办的老师们可谓是风雷历行,从不听解释,一抓抓十几个现行,查人数查班级,还要查有没有谎报。
云竹额头上开始冒汗,她扭过头,谭以南今天又没来学。
这时广播开始日复一日的通报声响起:
“……”
“高一一班,张爽翻墙私自离校逃课,由家长带回去反思一周。”
“高一八班,胡一在寝室后院抽烟,由家长带回去反思一周。”
班里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甚至还有学生当场说出来:“什么时候惩罚变得这么严重了?以前不都是跑步、罚值日和写一千字检讨吗?”
广播声还在继续:“高一九班林芽,高一二班王帅牧放学后在寝室后院早恋被抓,两人都被家长带回去反思一周。”
“高一一班,海湖放学后翻墙出去买饮料再翻墙进来,还给巡查老师递饮料试图贿赂,由家长带回去反思一周。”
班里顿时笑声一片,说不愧是神棍抽象哥海湖,连递给老师饮料这件事都能面不改色做出来。
唯独云竹内心紧张地要命。
广播通报声如催命丧钟,“高一一班云竹,高一一班谭以南,两人放学后在寝室后门早恋,双方由家长带回去反思一周。”
云竹停滞了一瞬,大脑空白。
早、早恋?
怎么是、为什么是早恋?
程慕则是在旁边瞪大了双眼:“啊??云竹你和谭以南认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们谈了?多长时间?怎么不告诉我们啊?”
“……”
周围的议论声如隔着一层透明玻璃真空罩,云竹原地不动,一脸茫然,迷迷蒙蒙地站起身,迷迷瞪瞪的去年级办。
怎么被记成早恋了?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发现谭以南生病的事情。
……不对,一点也不好。
他也跟着受罚了。
前前后后忙碌了十分钟,先是在学生名单上扣分,又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询问早恋情况,老师开始搬起那一套,劝说早恋的危害影响学习,劝分手,不分就让家长强制分。还在云竹认错态度良好,就算是解释了真相的起因经过,抹去了谭以南带药的事实,班主任也仅仅是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这孩子脾性,乖得很,老师也不相信你会早恋,但事实上通报名单是这样写的,你们也确实待在一起过,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老师也是从这个初心萌动的年纪过来的,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
“既然这样,老师也要教育教育你,谭以南不说了,长期请假和回家反思一周没多大区别。反而是你,正在上高中,回家一周后,落下的课怎么办?这样,老师已经按照校规通知你家长了,但是你妈妈说不来,让你自己走回家。”
自己走回家……
云竹回头看看窗外,烈日当头,三十多摄氏度的天气不容小觑。
离家也不是特别近,一路走回家在半路上会低血糖晕倒吗?回到家后妈妈是不是又该打她了?还是先去王婆婆家里躲一躲,但躲起来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云竹内心的两个阵营的小人又开始作祟,哄着她的心脏往哪里偏移。
答应了老师,云竹收拾好在家学习要用的课本和学习资料,背上帆布包——云竹观察了周围同学好久,确认没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她这里时,才将破旧的帆布包从桌兜里翻出来,装进各种课本资料。
和其他学生的最新款多样式书包相比,她的小书包像是从某条街上,隔了许多年的在垃圾桶里翻找出来的。
起先小学初中,高一上学期时,云竹总是找各种借口最后一个离校,问就是说父母很忙,晚点才能到。实际上是害怕背着脏兮兮的帆布包出去,被人指指点点。
不是说这年头有人连书包都买不起,而是在妈妈的打压教育下,云竹的思维开始和她同样畸形化,觉得买书包,花钱花在不必要的东西上,对不起父母辛辛苦苦转来的钱。
但十几岁的青春年纪,学校班级里暗暗盛行的攀比之风势不可挡。
云竹被骂过好几次乡巴佬,现在想来,还是心中会有根针一样,直直往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垂直扎下去,钻心的疼痛感翻着酸涩,蔓延四肢百骸。
到了新学期新气象,云竹这种骨子里打磨来的自卑感也淡了几分。她整理好书包,向教室外,临走前还看了一眼谭以南的书桌。
各种空白卷子和粉红色回执单交叠,置于课桌之上,桌兜里放了好几卷卫生纸,数量之多让人捉摸不透。
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发的连翻都没有翻过的新教材,云竹甚至怀疑谭以南是不是从刚开学到现在连名字都没有写过课本上。
他自从那天后就没再来过学校。
云竹脑海中闪过在王婆婆家吃的面条,又闪过两个人一起择空心菜聊的无聊话题。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
“……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这个回答挺有趣的。
这么说来,他不是本地人。
云竹莫名对这个男生由一个小点,衍生出由线到面的疑问,她实在是太好奇谭以南了,明明两个人家境大相径庭,除了学习之外别的没有共同话题,可谭以南身上无处不在的神秘感却吸引住云竹的好奇。
有了妈妈理想中的生活,不缺钱。
为什么整日还是一副忧愁的样子?不是说钱包治百病吗?一个一个泡泡似的想法在云竹大脑产出,可能是她不理解有钱人的生活,不理解有钱人的烦恼吧。因为云竹一家本身就生活在社会底层。
谭以南这次还会在王婆婆家里吗?
如果在的话——
耳边苏琦的辱骂声掠过,云竹睁开眼睛。
她还能躲在王婆婆家吗?
这个答案在苏琦拿起桌子上的空矿泉水瓶往云竹身上砸时,便有了答案。
“我说你期末考试考砸啊,原来就是等着跟外面的小黄毛分到同一个班啊?老娘打不死你!我辛辛苦苦挣钱受罪,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大的苦头!”
“你弟弟怎么办?他还在你爸那边呢!见不到亲妈怎么办?你成天不安一点好心,是不是想害死我?”
云竹待在墙角,默不作声,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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