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将今天楚天是如何带回来两大班车的铜钱，又是怎么发工钱，发奖金的，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他媳妇看着桌上的铜钱，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多少年了，家里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一次荤腥。

很快，大铁锅里，五花肉炖着酸菜，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浓郁的肉香，霸道地钻进一家人的鼻子里。两个孩子围在灶台边，口水流得老长，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

这样的一幕，在杏花村的三十户人家里，同时上演着。

欢声笑语，取代了往日的唉声叹气。

村民们端着饭碗，坐在自家门口，一边大口吃肉，一边高声谈笑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村西头的王家和李家。

王老根家的院子，此刻一片漆黑。

他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堂屋里，门板留着一道缝。

外面那股炖肉的香气，拼命地往他鼻子里钻，勾得他肚里的馋虫翻江倒海。

他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还背着手，跟人嘲笑楚天是败家子，异想天开。

想起自己仗着一手木匠活，想在楚天身上敲一笔，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自傲，如果自己也可以去帮工……

那现在，自家屋里是不是也亮着灯，锅里是不是也炖着肉？

王老根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砰！”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地上！

四分五裂的瓷片，像他那颗同样碎裂的心。

……

同样的肉香，同样飘进了李家破败的院子。

李家没有点灯，昏暗的屋子里，一家四口，像是四尊没有生气的泥塑。

李父坐在小板凳上，一口接一口地叹着气，那张苍老的脸，更显愁苦。

一声叹息，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嘶吼，猛地从李玮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窗外那片模糊的光亮，嫉妒的火焰几乎要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楚天！又是楚天！

他不仅没死，不仅没被青皮帮弄死，不仅没被县尉大人收拾，反而……反而越来越好了！

他凭什么？！

他一个爹娘早死的废物，凭什么？！

那股炖肉的香气，此刻对他来说，就是最恶毒的嘲讽！

“凭什么！”

李若雪坐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她没有哭，眼泪似乎早已流干了。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过去的种种。楚天背着她过河时的温暖，楚天将唯一的肉干让给她吃的温柔，还有……楚家父兄还在时，她作为未婚妻时的风光。

然后，是退婚时自己的决绝，是李玮的嘲讽，是全家人的冷漠。

再然后，是悦来客栈的天价酒，是县尉大人的卑躬屈膝，是张三大婚时的惊天贺礼，是那神仙才能染出的布匹，最后，是今天那座……堆成山的铜钱。

一幕一幕，像是一把把最锋利的刀子，将她的心，凌迟得鲜血淋漓。

悔恨，早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痛的绝望。

……

与杏花村的热闹和绝望截然不同，秦婉儿的小院里，一如既往的宁静雅致。

烛光下，秦婉儿正陪着琼琼翻看一本画册。

“小姐！小姐！”

秋月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张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秦婉儿放下画册，抬起眼，温和地看着她：“慢点说，什么事这么慌张？”

“楚……楚公子他……他发钱了！”秋月喘着粗气，眼睛亮得惊人，“您是没看见！两辆大车，拉的全是铜钱！哗啦一下全倒在地上，堆得跟小山一样高！金灿灿的，晃得人眼都睁不开！”

她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生怕秦婉儿想象不出那震撼的场面。

“他把染坊赚的钱，当着全村人的面，全发了！工钱日结不说，干活的每人还额外赏了一百文！小姐您知道吗？那奖赏比工钱还多！那些村民，当场就全跪下了，哭着喊着说楚公子是再生父母呢！”

秦婉儿静静地听着，那双雍容华贵的美眸中，渐渐漾起一丝奇异的光彩。

她见过一掷千金的豪客，也见过收买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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