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始皇偷听心声后,剧情崩了!》
太卜选定的祭祀吉日到了。
这日,嬴岳早早跟着迎神、祭祀。
先秦时代楚人以东皇太一为至上神,其中的巫文化也被如今秦人所继承。牛羊猪祭祀礼备好,随着祝官诵读祭文,甘泉宫盛大开宴[1]
宴会上珍馐罗列,丝竹悠扬。嫪毐之变的阴影好似云雾拨开,人人恭贺太后,言逆乱已平,太后归于咸阳,乃永绥宗祏。
今日出席的人格外的多,嬴岳抬头望两眼就见到关陇军功世家的蒙武和王翦,以及好多不认识的人,宗室那边有大父的兄长嬴傒等。
大人们的世界自然没小孩子什么事情,嬴岳只顾着埋头吃饭,这宴会上这么多人,绝对没人比他更积极——没一会儿就吃的肚皮微鼓。无人注意的角落,他轻轻打了个饱嗝儿,小手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他以为不曾有人注意,谁曾想眼眸微微一抬,忽见不远处坐着的蒙武笑意扬扬地对他点了点头。
嬴岳回以一个笑容。
忽然,上首坐着的赵姬端起酒杯,目光落在嬴政身上,道:“今上,今日难得高兴,你我喝一杯。”
群臣缄默地望向大王。
秦时的酒度数不高,喝几杯都没问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杯酒的意义。
这杯酒,饮的是不计前嫌,饮的是母慈子孝,是给在场所有人乃至天下人看的。
嬴岳圆溜溜的眼睛在赵姬和嬴政脸上来回跳转,只见阿父缓缓斟满一杯酒,举起,目光平淡地与赵姬相接,声音听不出情绪。
“太后请。”
分明是简单的三个字,可他轻易便从那份平静中品到一丝化不开的微妙,还有……阿父握着酒樽的手几不可察地在收紧。
然而这一切,大臣们恍若未觉。
酒罢,气氛倏然更热闹了些。嬴岳咬口羊肉片,心里磋叹。
【阿父心里苦啊。】
清澈的童音刺入耳畔,嬴政指腹微动。
太后回宫,普天同庆,可笑只有孩子知道他的煎熬。
他心中的仇恨从不曾消解,就像方才那般,阿母邀他喝酒,他想到的唯有曾经说过的“不复相见”。而那句今上,是阿母那夜的声泪俱下。
她的眼泪为嫪毐而流,为死去的二子而流……却无一丝一毫为了他。
现在她回来了。
他心中痛苦纠结,不知如何面对。
可大王毕竟要做点什么,也不得不做点什么。
.
微妙气氛中,嬴岳拍拍肚皮站起,一路小跑着,直扑到赵姬身边。
他吸了吸鼻子,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大母!岳儿也想尝尝这酒,闻着好香呀!”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脸上掠过一丝错愕。长公子才多大,怎能沾这醇烈之物?
赵姬亦是微微一怔,旋即被他一直嗅着空气的动作逗笑了。她俯身,笑着抚摸幼崽的头:“此物性烈,岳儿可不能饮。”
“一口,就一口好嘛?”嬴岳不死心,竖起一根手指努力晃了晃。
见赵姬不为所动,更是发动撒娇技能,摆摆她的胳膊,晃晃自己的小脑袋,眼里写着:就一口,求求啦求求啦!
这模样可把群臣看呆了。特别是武将们,他们平日里行军打仗素来严肃沉稳,孩子们的性格多半也与他们一脉相承,何曾见过这般娇憨的小孩?
而且还是大王的小公子,真是难以想象……大王那么威严的人,生出的小公子却如此可爱。
一时间,姨母笑,惊叹声,还有轻咳声在殿内此起彼伏。
有人看着这一幕便偷偷觑了眼秦王,却忽听他道:“让他尝尝,无妨。”
有臣暗忖:大王对公子,当真偏爱宽纵!
而赵姬的心思就全然飞到了另一处,她惊喜地看着嬴政,政儿方才……是在同她说话?
也罢!小孩子轻轻抿一口,也无事。
按下心绪:“今上既然说了,岳儿也不能贪杯,可否?”
嬴岳本来目的也不是品酒,管他是多是少呢,能品就行。
侍人将干净的爵拿来,赵姬亲自给他倒了些,不多,大抵只够抿一嘴的,还是兑了白水的。
emm……怎么不算第一次饮古酒呢?
嬴岳双手端起酒杯,细细抿了抿。半晌,他咂咂嘴,似乎在努力回味酒的味道。
在场的目光无形地聚了过来。
忽的,有童声欣喜荡开:“好喝!”嬴岳这话由心而出,品酒之前他就想象会是什么味道,没想到这酒竟然有些清甜。
闻言,有臣子忍俊不禁地笑了,也有人面庞写着“果然如此”四个大字。
“这是什么酒?”嬴岳忽问。
赵姬见他小眼睛亮亮的,跟着笑:“这是春酒,冬天酿制到夏日才成的酒。”
怪不得这么好喝,原来历时这么久!
嬴岳当即有了盘算。
【蒙恬蒙毅可尝过此酒?嘻嘻,等阿父不注意,一定要弄点儿出来叫他们也尝一尝。】
知晓幼崽计划的嬴政:“……”
他道:“寡人那还有。”
群臣:?
这春酒可不单单历时久,成品的几率也是低得很,每年就出那么几坛!
蒙武毫不意外,自嫪毐生变那夜,他就瞧出大王十分疼惜嬴岳。譬如事变一平息,大王休憩都不曾休憩,生生守着公子醒来,加上前阵子的谏官和墙倒众人推的相邦一事,但凡不蠢笨的都能看得出来——
大王对公子,在意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嬴岳小酒窝咧开,心想阿父简直是他的哆啦A梦,道:“阿父最好了。”
嬴政:“……”这词属实又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想着,他唇瓣微微弯起一抹弧度。然弧度才起,猝然想到是何场合又猛然平了平,掩了掩唇,提醒道,“既尝到了酒,回位置去。”
“哦。”
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叫赵姬恍惚一瞬。
有那么一刻,她想,这样的大王才像极了她认识的政儿。
赵姬摸摸嬴岳的头:“岳儿,大母此番归咸阳,长驻甘泉宫,以后常来找大母玩如何?”
“大母不说岳儿也知道。”嬴岳毫不犹豫。
赵姬离开咸阳时不曾好好与这位孙儿相处,原以为他不会亲近自己,但亲耳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升出一些暖意。
也不算孤单一人了。
“宴会已过,寡人去处理政事。”嬴政开口。
“不陪岳儿了么?”嬴岳惑然。
只称寡人,不再自称“政儿”,这哪里是不陪嬴岳?是碍于她在罢了。
赵姬忍住心酸,“要事为紧,去吧。”
得到答案,嬴政单手抱起幼崽朝殿外走。
“欸?我还想玩会儿呢?”嬴岳忽然被举起有些意外,只能两眼看着身后的群臣恭送他们离开。
……
炎夏悄然离去。
到了白露,清晨草木肉眼可见饱满的露珠。
这日,嬴岳去给赵姬请安,顺便同她一起用个早膳,进殿却发现赵姬在织物,凑近看看,貌似做的是鞋靴?
早就听到动静,抬眼一看,原来是嬴岳。赵姬将东西放下,笑着勾勾手让他过来。
些许时日不见,这甘泉宫都冷清许多。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太孤独。
一孤独,便会不由自主地难过。
很折磨。
“大母是在给阿父做鞋靴嘛?”嬴岳好奇问。
“是啊,”她淡淡说:“你阿父从前的鞋靴都是大母做的呢?”
邯郸那段时日,她遭无数赵人唾骂记恨,幸得一些善良的街坊邻居保护才没丢了性命。寒冬腊月里,她就是靠着一手纺织补贴家用,养活她们母子二人。
感叹啊。
谁能想到她最后能摇身一变成了万人之上的秦国太后呢?
权力在身,这些寻常秦女才需要做的便很少碰过了。
也是奇怪,这些时日居住在甘泉宫,她常常想起往昔,想着想着便想做些东西给政儿。
就好似从前那样……
嬴岳眼睫忽闪,接话道:“那大母做这些,阿父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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