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追妻记》
“将军,死者名王腾,出身淮州王氏,是王氏本族的嫡子。他的祖父是卫尉卿,父亲是淮州的判佐。”
宁熙说:“卫尉卿,从三品。他的儿子怎么会是一名判佐?”
姚崇峻解释道:“卫尉卿王绣的这个儿子王容不学无术,王绣托了人、走了关系,这才让王容上了榜。只不过淮州王氏确实日渐没落,政事堂的那几位看不上眼,但也没有把王容从榜上除名,而是放去淮州做了判佐,好歹有个官做,安了这一辈子。”
“王绣就把希望放在了嫡孙王腾身上。几年以前,王腾一直在京城的国子监里上学,然而屡次考试的成绩都不尽人意。王腾嫌国子监里规矩多、任务重,百般闹事,最后王绣就把他遣回了淮州,要王容督促他好好学习,按年限参与省试。”
“王绣此意也是想让嫡孙按照王容的轨迹,拿个官职,好高枕无忧。然而怎知今年春闱闹了这么一出。原本王腾是上了榜的,礼部重新阅卷之后,王腾就落第了。”
宁熙问:“那个凶手呢?”
“此人名徐进,长陵徐氏的旁支庶子。他的祖父是江州刺史,大伯父是江州长陵府府尹。长陵徐氏是后起之秀,徐业当年进士及第,累迁至江州刺史。他的嫡子徐舒也是科举入仕,两度升迁为长陵府府尹。”
宁熙轻哼道:“世家与寒门,这个案子的结果可想而知。不过,陛下特意留下了太子,这其中的种种,案子的最终导向,就有待商榷了。”
弦湖,东临阁。
这座楼阁建在弦湖入口处,离朱雀大街较近,临时成为审理案子的地点。这里四周绿植环绕,环境清幽。万姝丹没有随宁熙、姚崇峻从正门进入东临阁,她自己一个人绕道,从东临阁的后门进入,于屏风隔断后,听着前面的审讯。
虽然她已是郡主,然而天子脚下,规矩太多。直接参与进审讯,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合时宜。万姝丹选择退而求其次,隐入东临阁后堂。东临阁前有执金吾把守,而后面这条小路,因与隔壁的仙回楼只隔了一片树林。那边有执金吾守着,这条小路就无人看守。因而知道万姝丹此刻正在后堂的人,无非宁熙与姚崇峻二人。
“我与王腾从前并不认得,是在这次进京赶考路上相识的。因为凑巧住进了同一个驿站,又在晚上的赌局中发现彼此兴趣相当,所以成了朋友。之后我与他一路同行,直到在板桥亭,因为我强占了他的一个婢女,他对我大打出手,从此结下了梁子。后来我才知道,那婢女亦是他的通房。”
这唤起了宁熙的记忆,“我记得你,三月二十一那日,争吵的学子里有你。”
徐进叹气,“不仅有我,王腾也在。”
宁熙继续问:“那日你们是因何而吵闹?”
徐进说:“此事还需从头说起。我与王腾在板桥亭闹过一次后,便分道扬镳。然而并不可能再也不见,毕竟考场只有一个。三月十四那日,不知为何,可能是他连续见我几面,又气从心来,那日我二人就在吏部考功司外大吵一架。”
“历来春闱都有不成文的规矩,说是规矩,其实不照做也无伤大雅,江尽言就从未与人朋党。”徐进自嘲一笑,“他学问好声望高,不屑于这些。可我不是,我出身不好,自然要想法设法找找门路。我与王腾交恶后,世族那群人更不欢迎我的加入,于是我便与寒门考生为朋。”
“其实我们这些人,哪有实力与世族相争?科举给了我们一条路,然而这条路世族也想操控。我学问至少比王腾好,可我眼见他每次从考场出来一副得意的样子,好像胜券在握,我就怀恨在心。我的祖父与大伯父都是读书读出来的,而他仅凭门荫就能进入官途,参加考试不过是走个流程。所以我就放出了他在考场交白卷的消息。”
“他们最终知道了是我散出的消息,说我传布谣言。三月二十一那日,我在街市上与他们相遇,便争执起来。又因为我已结党,看世族不顺眼的寒门亦压抑许久。就在这一次争吵中,彻底爆发出来。”
“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尽言身上,希望他能高中榜头,让这些世家子看看,寒门也能出状元。我们并非如他们所言那么低贱。原本我心里仍有戚戚,直到放榜日,我见江尽言的名字高居榜头,这才安了心。”
“没想到这引起了世家子的不满,他们攻讦钟员外郎和江尽言,我们原打算写文章反击回去。可是江尽言找上了我们,要我们不发一言,不要随随便便为自己招惹祸事。当时有人并不服他,可是有几位中榜的寒门亦如此言。我们就作罢了。”
徐进忽然一笑,“谁想到后来事态发展竟是这般。”
姚崇峻听完后忽然说:“你可知道,在科举之前,寒门连入仕的固定门路都没有?你刚才也说你的祖父与大伯父都是科举入仕,你若是专心读书,未尝不会上榜。”
徐进嘴唇嗫嚅几下,泪就落了下来,“是我自己……将路走窄了。或许我只是,还不够自信吧……今日我与王腾在杏园遇见了,他似乎是喝了点酒,见到我就辱骂我。我一时冲动……我不能,或许我当时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问姚崇峻:“我有一个堂兄也参加了此次科举,我不知道,我的行为会对他产生影响吗?他学问比我好,不该受我牵连……我不能,至少不能影响他。”
姚崇峻问:“既然你怕影响你的堂兄,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此事呢?”
徐进茫然向四处看了看,“我……其实江尽言那天劝我们不要生事,我也是有些不服的。后来堂兄找到我,也希望我能忍下去。他分析了利弊,是我没有听进去……我现在只希望,此事能不影响他。”
姚崇峻没有说话。
徐进便看向宁熙。
宁熙微微一叹,“最终结果如何,并不是由我们来判。不过,判决下来后,你会知道结果的。”接着他话音一转,“你可知道王腾是否经常佩戴香囊?”
徐进微微一愣,“香囊?”
宁熙将香囊递给他,“就是这个,你以前有没有见过?”
徐进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香囊,说:“没有……我想想,我没有见他在板桥亭之前佩戴过此香囊。后来没有留意过……我是说,考场上肯定不能戴任何东西。私下时,我与他基本都在争吵,所以没有留意过。”
宁熙又问:“你可知他以前喜欢佩香囊吗?”
徐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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