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君》
“阿婉,我去看看。”
从来没被人从手中抢走到手的猎物,季衍的暴脾气一下又起来了。磨着牙发出咯咯声,季衍转身飘向院外。
稍待片刻,季衍铁青着脸回来,拉住陆婉君:“回屋说。”
陆婉君点头,转身到隔壁房门:“芸儿、阿婷。”
屋内传出芸儿哆哆嗦嗦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东西被赶走了。”
“陆小姐,您没事吧?”
“我有神明庇佑,无妨。你们早些歇息。”
屋内一阵悉悉索索,听声音应该是又躺下了,至于今晚这一闹后,两人睡不睡得着,还得两说。
陆婉君回屋锁好门,用力摇了几下,“三郎,你不能穿墙进来吗?”
话本子里明明说,鬼魂都是能穿墙的。那冤魂何苦舍近求远,执意要开了锁再进来?
“不行呀。”季衍伸手戳弄木门,给她示范,“冤魂不能穿墙的。”
陆婉君有些稀奇:“原来遇着鬼了,赶紧锁门还真有用啊。”
心里想的却是:幸好这冤魂力气不够,换成一股子牛劲的季衍,还不知道要拆几扇门几间屋子呢!
喝了一盏冷茶,陆婉君开始捋今晚的事:“你追出去,可是发现什么了?”
“没追上,只瞧见了是个男人的背影,他跑得太快。”季衍摇头。
“男人?”陆婉君思索,“身手好不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身手挺敏捷的,对公主府挺熟悉。哦,对了,衣服料子看着不错,月光一照就发光,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的,不太可能是下人。”
一说到这,季衍心疼地翻袖口,找陆婉君告状:“阿婉,我的衣服勾丝了。”
衣服好,身手还敏捷?
莫不是飞鸟卫,或是大公主跟前得脸的下人?
难道公主府内,有人同匈奴勾结?
陆婉君一面排查,一面轻抚季衍手腕,被冤魂撕坏的衣服起了丝,好好的绸衣毛燥凌乱,难怪季衍不高兴。
“李瑶真不是什么好人!”季衍有火无处撒,想起大公主为难陆婉君,还把人安排到这地方,不禁低骂道。
他就不信了,李瑶那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会不知道自己府上闹鬼?
那些侍女引陆婉君入住时,各个脸色都不好看呢!
即便是不知,芸儿和阿婷叫了半天,怎的不见守院当值的护卫?
什么“思念旧友”“多年不见”,今晚这事,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要是没有他保护,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陆婉君默默,多少言语都化为了唇边一声轻叹:“三郎,算了。”
君臣有别,天家公主是皇帝意志的延伸,大公主一句话能救她出火海,同样能一句话推她进火坑。
难过吗?委屈吗?心寒吗?
陆婉君分不清楚,只觉记忆里笑容明媚灿烂的骄傲公主,化成了天边不可琢磨的一缕流云。
陌生得叫她发怵。
回过神来,她又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怕不是得了什么癔症,竟觉得能和公主做朋友。
“没事,只起了一点丝,不碍事。”
不愿将负面情绪倾泻向季衍,捏着他手腕端详片刻,陆婉君转移话题,连连哄他:“先将就着,找个时间,我给你缝个松柏的图案盖过去。”
季衍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美滋滋地点头:“好啊好啊。”
见陆婉君唇角微微向下,知她肯定心情不好,季衍干脆把人掳回床榻,重新裹了个严实。
陆婉君惊觉身上只剩里衣,闹了个大红脸,推他:
“三郎,你干什么!”
“没干嘛呀。”
装傻充愣最是在行,季衍眨巴眼,退一寸进两寸,缠得陆婉君动弹不得。
得意地欣赏着作品,季衍翘起不存在的尾巴:“睡觉!睡觉!”
每次她心情不好,季衍就会又娇又闹,分走她的精力,让她无心沉湎于那种情绪中。
陆婉君无奈:“好好好,睡觉。”
说着努力从他胳膊缝里抽出手臂,抖了抖被子,依依贴在季衍怀里。
季衍温凉的吻滑到陆婉君耳廓,小心地蹭蹭:“阿婉,你怎么知道手串可以收冤魂的?”
“我那是唬她的。这手串除了你,收不了别的鬼,纯粹是因为开了光,宝气重,寻常妖鬼害怕罢了。”
陆婉君回过味来,胳膊肘顶他,负气转身:“都怪你,没事就带我看话本子!”
哄得她也稀里糊涂着了道了!
本来刚睡醒的她就骂得脑门发热,凉风一吹不曾清醒,反倒顺着季衍乱编的话一泻千里,现在想来,季衍真是害人不浅!
害人精季衍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倒十分得意:“那也不妨碍你把她吓得一愣一愣的,阿婉真厉害。亲一个嘛——”
微凉的手摸上小腹,激起一阵战栗。陆婉君又羞又恼地回击,挠他脖子抓他胸口,很快被季衍带入无边风月,再次纵着他恶劣的性子。
……
万籁俱寂的公主府,大公主所居的主院依然燃着一盏灯。守夜的小婢女见烛火微弱,往里又添了点烛油。
灯火摇曳,半掩的门扉被人推开。
烛火照亮了两人的脸,婢女慌忙行礼:“驸马爷,您回来了?”
男子尚未开口,里屋一阵响动,大公主急匆匆扶着鬓发跑了出来:“子阳?子阳!”
大驸马杜钊,表字子阳,五官端正相貌出众,一双丹凤眼深情注视时更是柔情绵绵,配得上一句“美姿容”。
因着这双情深几许的眼眸,大公主李瑶对他念念不忘。
他伸手接住扑进怀中的大公主,语气柔情蜜意,眼底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让你担心了。那些都是我在书院的旧交,久不见我,甚是想念。”
“都是些什么朋友,就知道灌你喝酒。不知道你胃不好吗?”大公主絮絮叨叨地抱怨,亲自替他整理衣衫,拉着人手便往屋内走:“天色不早了,快些歇息吧。”
杜钊任由大公主将他拽进屋内,全程面无表情,配合地抬脚落地,唯有合上门扉的那一刹那,神情里多了一丝不耐烦的波动。
……
翌日。
芸儿伺候陆婉君梳洗,等候在侧的阿婷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陆小姐,昨晚——”
“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陆婉君轻描淡写地略过话题,随手从大公主派人送来的妆奁匣子里抽出两枚珠花。
一枚翠绿,一枚鹅黄。恰是两人还是少女时,最喜欢的颜色。
翠色衬得大公主清新脱俗,嫩黄显得陆婉君婉约动人,一动一静,互相映衬。一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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