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马小叔巧取豪夺以后》
冬日午后的阳光被柿蒂纹花窗切割成不规则的光斑,落在身上却无半分暖意,四下安静,只余风声,浮动深宅古苑特有的陈年幽冷清寂。
谈箴坐在的美人靠上,剧本摊在膝头,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
容缄被突然出现的老管家叫走,理由是大先生有要事相商。
所谓大先生,也就是容绍,容玹的父亲,柳如慧的丈夫。容家名义上的长子,一个闲散许久、在家族权力图谱上几乎只剩一个模糊轮廓的名字。
若非有容老爷子的遗嘱,他连继续住在容庭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也好。
谈箴将指尖摁进剧本锋利的纸页边棱,尖锐的刺痛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锚定感。他也需要一点独处时间,来理清楚纷乱的思绪。
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像悬在头顶的未知利刃,而柳如慧的阻挠更是证实了这份遗物的重要性。
但是没有人问过谈箴,他愿不愿意要。
正思索间,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刻意放缓却难掩急躁的意味。
谈箴没抬眼,缓缓松开手指,晰白指尖碾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阿箴!”容玹的声音带着故作轻松的亲昵和笃定,像终于抓住了偷偷溜出家又乖乖回来的猫,“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躲清静呢?”
容玹大步流星走近,在谈箴面前站定,挡住了那点稀薄阳光,将谈箴完全笼在自己的身形阴影里。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意,好似水榭那夜的背叛与几日的冷待都只是过眼云烟。
在容玹看来,谈箴愿意回容庭,就说明这件事已经翻篇。和之前一样,轻落落将其揭过,所有一切都已心照不宣的归位。
“你终于肯回容庭了,是不是想明白了?”容玹极其自然地俯身,一只手撑在美人靠的靠背上,身体前倾,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和亲昵感的姿态,几乎将谈箴圈在自己与护栏之间。
他的气息急促,自顾说着:“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心里有我的。那天晚上就只是个意外,我是真的喝多了,将宁宁当成……”
谈箴实在是不耐烦听他这些说辞,出声打断:“我结婚了。”
他的声调不高,语气平静,像一片清透而锋利的薄冰轻飘落下,却瞬间刺穿容玹的粉饰和期待。
容玹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没听清:“……什么?”
谈箴终于抬眼,眸色沉静,漆黑的瞳珠清晰映出容玹僵硬的脸,淡声重复:“我说,我结婚了。”
“阿箴,为了气我,你连这种玩笑都能开出来了。”容玹笑意反倒愈深,带着一种‘你果然还在恼我’的宠溺,“好了,这么久了还没消气?”
他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自然地想去捏谈箴的下巴,语气戏谑:“你能跟谁结婚?还是说戏里和谁结了婚还没走出来?”
谈箴偏头避开他的触碰,神色和语气都是明显地不耐:“容玹,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容玹的手顿在半空,轻佻温柔的笑被不以为然取代。他嗤笑一声,直起身来,双手插进裤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谈箴。
“哦?”他拖长了尾音,眼里浮现自己未曾意识到的占有欲,浓得惊人,“那你说说,你跟谁结的婚?嗯?”
容玹弯下腰,再次凑近谈箴,直勾勾看着那张疎秀镌冷的脸,笃定谈箴的平静和冷淡都是装出来的。
他将声音压沉,带着一种情人间的私密和暧昧,调情意味十足:“阿箴,你告诉我是谁这么有胆量,敢碰我容玹的未婚夫?整个沪城,谁、敢?”
“和我。”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像是淬了冰的钢针,瞬间穿透容玹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钉入一片死刑般的寂静。
容玹脸上的慵懒轻佻瞬间凝固、碎裂。
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难以置信地、极其僵硬地扭过头。
回廊尽头的窗影里,容缄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他神色疏淡,仿佛只是路过,袖口还沾着容绍书房的白檀熏香。
谈箴蹙了下眉,转过脸,两人的视线交接一瞬,又错开。
容缄的目光掠过容玹那张因极度震惊和茫然失措,而瞬间褪尽血色的脸,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谈箴身边。
谈箴站起身的时候,容缄的手臂以一种极其自然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环上了他的腰身。
动作流畅熟稔,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谈箴的腰背紧绷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任由那只手锢在腰侧。
容缄这才抬眼,看向呆若木鸡、像是被抽走所有魂魄的容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叫婶婶。”
那声“婶婶”如同惊雷,炸得容玹眼前发黑,耳中嗡嗡作响。
他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掼在冰冷的廊柱上,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又在下一秒直冲头顶。
“你、你们……”容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视线在容缄环在谈箴腰间的手,和谈箴过分平静的脸上疯狂来回扫视,语无伦次,“开什么玩笑?小叔?阿箴?这、这怎么可能?”
他眼睛瞪得极大,像是要把眼前这过于荒谬绝伦的景象瞪穿一般,瞬间拔高的声音尖利刺耳:“假的...一定是假的!阿箴...你和小叔合起伙来耍我是不是?就为了水榭那件事?要这般惩罚我?”
他死死盯着谈箴,眼里摇摇欲坠的希冀似是将熄的烛火,“阿箴,你说话!这是假的对不对?是小叔逼你的对不对?”
谈箴被这番尖利失态的质问吵得皱眉,这点微小的不耐落在容玹眼里,却像是一盆冰水,浇得他瞬间如置冰天雪地。
谈箴抬眼,看着容玹布满血丝的眼睛,轻飘飘地落下宣判:“不是玩笑,也没人逼我。我结婚了,和容缄。”
容玹脑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灭顶的荒谬感和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连呼吸都尤为困难。
“不、不可能……”他喃喃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廊柱上,身体微微佝偻起来。
向来意气风发的英俊脸庞此刻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眶泛红,积蓄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悲拗。
他的视线越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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