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心机钓系[重生]》
清晨,内院餐厅。
这顿迟到的“团圆饭”让容叔格外用心。自从半夜得知裴景昀要提前回来,他便开始筹备,一大早更是亲自布置,摆放餐具时甚至用尺子比量,力求每处细节都完美无缺。
沈庚进来时,正看见这一幕。
显然容叔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沈庚也没多说,只是递过去一个巴掌大的纸盒,“时间太短了,跑遍乡下集市才收来这小半斤。”
容叔熟练地接过,没有打开查看。
由于业务拓展,裴景昀这半年来频繁前往昆江,那里有一种野生蘑菇,据说营养价值极高,备受追捧,但产量极低,比黄金还珍贵。
每次他都会让沈庚带回一些,叫厨房为岑清特别炖煮。
容叔其实早已习惯,以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但现在情况却不同。
裴矩毕竟回来了,当面偏疼义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即便心中再有微词,容叔也没立场发表任何意见。
尽职尽责地将菌子交给厨房,准备就绪后,容叔前往北院请裴景昀。
裴景昀刚到家不久,梳洗完毕,换了身常服,除去稍显疲倦,神色上看不出其他。见到等在餐厅外的裴矩,也只是略一点头,“进去坐吧。”
布餐的间隙,裴景昀询问裴矩在家是否习惯,时差倒得如何,就像普通家庭的父子俩,饭前闲聊几句,拉近了长桌两端遥遥相望的距离,仿佛那离家的五年从未存在。
可裴矩觉得没这么简单。
裴景昀向来重视工作,但凡确定的计划鲜少能有变动,这次突然提前回来,肯定事关昨晚,却完全看不出他持何种态度。
正思虑时,一名佣人走了进来,悄声跟容叔说了句什么,容叔正要同她一起出去,被裴景昀叫住。
他认出这是每天负责给岑清送饭的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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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连廊花厅。
矮桌上的餐盘扣着保温盖,打开来,里面的东西果然一口都没动过。
“换份热的,拿到楼上。”
佣人听从吩咐端起餐盘离开。
裴景昀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又唤过两声名字,仍没人回应。容叔只好拿出钥匙直接打开门。
二楼卧房内,窗帘完全闭拢,光线昏暗。
床中间的被子裹成一团,有个身影蜷缩着。
裴矩还要往里走,被人拉住手臂,容叔朝他默默摇了摇头。
两人在几米外的位置停住,裴景昀则走到床边坐下。
旋开床头小灯,微弱光线映亮桌案一隅,那里放着几张揉乱的纸巾,还有两管药膏,其中一管已经被用掉大约三分之一。
膏体外包装因为用力挤压而扭曲,上面甚至还有形似指甲掐过的凹痕。
裴景昀视线微顿,轻抿的唇线有一瞬间僵硬。
但很快又恢复柔和平稳,“岑清?”他伸手轻拍被子,“该吃饭了。”
被子裹着的人毫无反应,只有杂乱的几缕头发散在枕头缝里,泛着死寂的色泽。
“不吃饭身体会受不了。”裴景昀完全没有任何不耐烦,循循善诱,像哄着三岁小孩儿,“还是说,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裹紧的被团终于稍微动了动,被角被慢慢拉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义父……”
刚唤出一声,岑清眼圈就倏地泛起红,眼下两团乌青愈发充血。
裴矩听到那模模糊糊的声音,忍不住想走近看一看,却见裴景昀抬手朝岑清额头落了下去。
“脸色很差,发烧了吗?”
裴景昀并没碰到,因为岑清突然往后一缩,躲开他,表情又惊又惧。
“……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事。”
裴景昀面色微沉,收回手,“阿容,去拿个体温计来。”
“是。”
“有不舒服要说,别自己忍着,无论如何身体最重要。”
岑清却咬着牙,无声摇头,仿佛内心有千言万语,却硬生生逼自己咽下每一个字,颤抖的嘴唇失去血色。
“委屈你了,”裴景昀隔着被子又拍了拍他,“放心,义父都会替你讨回来。”
“讨回来……?”
岑清猛地攥紧被角,指节泛出青白,因压抑而沙哑的嗓音彻底变了调,“那是魏家,义父又能怎么办?”
“不过是时间问题。”裴景昀唇角噙笑,眼底却凝着寒霜,“记得那个人吗?”
岑清瞳孔骤然缩紧。
他一把抱住头,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仿佛受到莫大刺激,整个人竟往床角连连后退。
就在即将跌下床沿的刹那,一双手稳稳扶住了他。
**
裴景昀眯起眼,看着突然出现在床边的青年。
裴矩皱眉将人揽住,被单在挣扎中滑落,掌心下的肩膀瘦得硌手。
岑清茫然仰头,眼神呆滞,空洞得像被掏走了灵魂。半晌,那双眼里才逐渐恢复焦距,映出上方的影子。
看清裴矩的同时,岑清也用力挣开了他,裹紧被子蜷进床头最里侧的阴影里——像只被拔光刺的刺猬,沉默而执拗地捡拾起最后仅剩的那点防备。
三人谁都没再说话,方才还一团混乱的场面,陷入诡异的安宁。
直到院外脚步渐近,裴景昀才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罢了,提这些做什么。”
容叔拿着额温枪走进来,身后跟随几名端着精致餐盘的佣人。
床边被围满,裴矩默默退到一旁。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岑清身上,但裴矩却隐约察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这边。
可当他抬眼环顾,那感觉又消失了。
容叔仔细为岑清测量过两次体温,确认正常。
裴景昀这才放下心,亲自将早餐逐一摆好,各色碗碟中盛着精致可口的菜肴,热气腾腾,飘香四溢。
“都是你平常爱吃的,要是没胃口,就每样尝一点,还想吃什么让人再做。”
见岑清仍裹着被子不肯出来,裴景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你从前生病不肯吃饭,可都是要义父亲手喂的。”
他说着,当真端起碗作势要喂。
岑清这才慢慢掀开被子。裴景昀露出欣慰的笑容,细心地在粥碗里搭配好小菜,又用手背试了试碗的温度。
“来,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堪称温馨的一幕落在裴矩眼中,他微微蹙眉,神情若有所思。
而容叔见状,则是暗地里直叹气。
且不论裴矩小时候生病有没有被父亲喂过饭,单论兴趣和喜好,恐怕裴景昀对亲儿子的了解都不如管家来得多,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心生落差怕是难免。
“少爷,血浓于水,先生肯定还是最在意您的。”容叔小声安慰。
裴矩却仿佛没听进去。
岑清终于捧起碗,咽下一小口粥。
“这样才对。”裴景昀满意地颔首,示意其他人退下,自己在床边坐着多陪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待他走后,岑清紧绷的肩膀稍稍松解。他放下碗,左手不动声色撑住床沿,让久坐的血液得以回流——
但更像为掩饰某个部位的不适。
窗纱外,男人余光恰好捕捉到这个细微的举动,他眼底的平和逐渐凝结,化作一片晦暗不明的阴翳。
岑清重又端起碗,听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轻轻摇头吹着碗里的汤羹,唇角极细微地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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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架紫藤花枝繁叶茂,正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晨曦,容叔却莫名觉出几分寒意,还以为是暖房的控温出了问题。
他几步追上裴景昀,“先生,梅林修缮今天完工,我待会儿先过去看看,再请您验视。”
“嗯。”裴景昀答得漫不经心。
连廊尽头,有位年轻男子正同佣人交谈,见裴景昀一行过来,停下话头,恭敬地欠身:“裴董,容叔。”
随后他转向裴矩,“这位想必是裴少爷?”
裴景昀挑眉,“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遗传基因,”年轻人推了推眼镜,温润的眉眼带着书卷气,“一看就是裴董您的儿子。”
这话在传统意义上算褒扬,裴景昀的神情却因此显出几分意味深长。
他转过身,将裴矩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笑了笑,介绍,“这位是你义兄的主治医师。”
“……你好。”裴矩伸出手。
“你好,我叫陆予生。”医生的手指修长干净,握力恰到好处。
简单寒暄后,陆予生侧身让路。裴景昀走过他身旁时又想起什么,停下嘱咐,“你进去后,先看着他把饭吃完。”
“岑清不吃饭?”
“是啊。不过好在你来了,他也该愿意吃饭了。”
因为这句,裴矩不由多看了两眼陆予生。
裴氏麾下医院众多,这人能成为岑清的主治医师,实力想必是出众的。
但如果事先不表明身份,恐怕任谁见他第一眼,都会误以为这是某所名校里最受学生欢迎的年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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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生推门而入时,岑清正握着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粥。
他的目光立刻被岑清左手缠绕的绷带吸引,皱起眉,“才几天不见,怎么弄成这样?”
岑清闻声抬头,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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