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非正常上班指北》
再说一遍,谢怀灵心知自己是死了。
她记忆最后的片段,就是裂开的天花板,她闻到尘灰的气味,再没有多余的意识。
死亡的感觉很奇妙,她变成了一片羽毛。既轻如鸿毛,自然是随处飘荡,无可相依,感受到什么就是什么。她也听见了声音,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提到了她的名字,也许是黑白无常,毕竟她是真的死了。那声音还问她是否还对尘世有所牵挂。
谢怀灵回了什么?哦……废话,我是我自己想死的吗?
便没有人说话了,羽毛接着飘摇。
过了究竟有多久,她也没有去算,时间对于死人又有何意义。只有突如其来的风声与水意,拉着她又拥抱她,还有水影朦胧而来。要到何时才能投胎,谢怀灵也不曾去想,待到水中沉沉睡去,一事也不知。
再有所感时,已不似飘忽之时五感模糊。所听所闻,清明起来,那是很多很多她一句都听不懂的话,加上一股浓郁得粘稠如汁的药味,她一时情愿自己再昏过去,就被缠得她喘不过气的热气扼住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她发烧了。
真奇怪,死人怎么会发烧呢,莫非她投胎了。那她投胎了,又为何还有记忆?
谢怀灵梳理不清。她知道的是五脏六腑都被架在火上烤,沸腾的热气里天地都要烧干她,身上无一处不煎熬,嘴中苦味延绵不绝。她颇想再死一回,这回路过地府会记得打个差评再点一把火,众生平等就是一起发烧。
但这差评是打不成了,闷重的、恶心的火在她身上烧足了好几天。破碎的梦境混杂于淋漓大汗的缝隙,叫她苦苦挣扎,才险险退烧,嗓子眼重新变成自己的。
漫长的煎熬的一觉终于睡醒。日色正好,推着门窗悠悠入户,敲在她微微睁开的眼睛上,她先看见一片浅金色的光晕,退却后才是兰芷之室。隔着一层床前的轻盈纱帘,木案、书柜,柔光下轮廓虚如苇草,只看得见陈设自有古意,几支芳兰姿态懒散地插在瓷瓶中,目之所及与她生长的时代划出一条裂谷似的鸿沟。
她发觉自己是躺在榻上,而绝非任何一张床,头上的榻顶刻着某副古画,刻笔苍然。她略微的出神,在这一息明白了,自己不是投胎了。她是穿越了。
原来那句是否对尘世还有所牵挂是这个意思吗?早知道就说要钱了。谢怀灵遗憾地想着。
身上并没有发热过后汗水留下的不适之感,仔细一嗅还闻得见薄薄的一层香气,清香而淡远。谢怀灵费力地撑起身,锦被滑落,露出里面柔软的中衣,似有若无的香气就来自这里。
她微微仰头,愣了一会儿,纱帘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晃动的人影依稀吹在帘身上。接着,一只白净的手轻轻撩起了帘子。
来的是两个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梳着双鬟髻,穿浅碧罗裙,眉眼低垂。当先一个略高些的少女抬眼,目光正对上谢怀灵睁开的眼。那少女眼中瞬间掠过一抹惊诧,随即升腾为喜悦,欲说些什么,一张嘴一串全然陌生的音节入耳。
“*&%¥#@*……” 少女语速很快,带着明显的关切。
谢怀灵一个字也听不懂。迷茫一闪而过,她侧了侧头,把这堆毫无章法可言的音节听完,确认不是她知道任何一种语言。她看着少女,心中只想着一个字,哈?
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呢。
她全无正常反应,两个少女交换了一个眼神,喜悦里掺入了无措的存在。高个少女不再试图言语,只快步走到榻边把纱帘别起,动作轻柔地扶住谢怀灵的肩膀,在她身后塞入一个厚实的锦垫。另一个少女则转身出去,片刻后端着一个托盘回来,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颜色深褐的药汁,气味浓烈得让谢怀灵胃里一阵翻腾,旁边还有一只青花小碟,盛着几块看起来还算精致的半透明糕点。
药碗被小心地捧到谢怀灵面前,那股直冲脑门的苦涩气味让谢怀灵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眉头紧蹙。高个少女见状,连忙放下药碗,拿起小碟里的糕点,用银箸夹起一小块,递到她唇边,眼神带着鼓励。
这活像在哄什么小朋友。谢怀灵看着那块糕点,色泽温润,像是某种米糕。她确实饿,暗道了一遍算了哄小朋友就哄,张开嘴勉强咬了一小口。糕点在口中化开,是清甜的米香,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花蜜味道,并不难吃。但她只嚼了几下,近在咫尺的药味又钻进了鼻腔,胃里那股翻腾感更甚,她推开少女再次递过来的糕点,把头一撇,简单明了地表示兴致缺缺。
少女们脸上显出忧色,高个少女端起药碗,比划着喝的动作,眼神殷切,谢怀灵看着那碗深不见底的苦汁,抗拒感更加强烈,有道是宁死不屈。她再次坚决地摇头,甚至微微侧开了脸。
场面僵持不下,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微微一暗。
一种无声的、孤冷又极具存在感的气息,须臾间压过了室内的药味和香气,两个少女似有所感,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下,迅速将药碗和糕点碟放回托盘,然后垂首,躬身,动作轻捷地退到一边,紧贴着墙壁。
门帘被一只更骨节分明的手完全掀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
谢怀灵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被钉在了来人身上。
他很高,身形却异常瘦削,仿佛大病初愈,又或是久缠沉疴,一件深红色的长袍裹在身上,那红色不代表着喜庆,更像是深秋最后残余下的枫叶,带着一种燃烧殆尽的凄美。
他的脸容清癯,线条利落,半含病态的俊逸,又略有几分森森之意。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陷在眉骨之下,瞳仁的颜色极深,像是寒潭最深处的墨玉,此刻正静静地、不带波澜地落在她脸上。那目光里没有审视,没有好奇,只蕴藏着能穿透一切表象的冷冽,然而,在这冷冽深处,谢怀灵捕捉到了一丝难以看出的火光,应是极其猛烈的火焰。
苏梦枕咳嗽了一声,这咳嗽并未打断他步伐的从容,他径直走到离榻几步远的紫檀木案旁,撩袍坐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