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歌唱》
(一)
伊诺拉是整个国家最尊贵的公主,她拥有最美丽的外貌,以及数不胜数的宠爱。
但,在她十六岁的这年,宠爱她的国王去世了。
在与世长辞前,他曾专门物色了宝贝女儿的婚事,最终选择邻国最有权势的王子作为公主的丈夫。
现在,公主踏上了前往邻国的路,带着自己丰厚的嫁妆,和一匹会说话的马——法拉达。
哦,还有一个名叫佐伊的侍女。
(二)
这位尊贵的公主未曾想到,她的侍女佐伊早已觊觎自己拥有的一切。
在沿途的行程中,可怜的伊诺拉被夺走了马匹、衣服和嫁妆,佐伊强迫自己与她交换身份,并让她发誓——未经允许不能说出真相。
善良的公主无奈地接受了这一切。
被抢走身份的公主心中十分憋闷,但她不能说,因为沉默才是美德,上帝会眷顾自己,她必须安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所以她只能一遍遍地感叹:“上帝呀,怎么会这样呢。”试图让天上的那位神明听见。
可惜,上帝并未听见她的祷告。
直到进入皇城,她还是穿着侍女的服饰,看着自己未来的丈夫牵起佐伊的手。
佐伊身着华服,笑得无比动人。
“亲爱的丈夫啊,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些事。”她甜蜜地开口。
“很乐意为你效劳。”王子礼貌地微笑。
伊诺拉亲眼看着佐伊将手指向法拉达。
“这匹马让我在路上吃尽了苦头,我希望你把它的头颅砍下来,挂到城门上。”
接着,这个心狠的女人微微侧身,瞥了眼自己。
“至于这个人,她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侍女,请为她安排一个活干,不要让她整日无所事事。”
就这样,真正的公主变成了牧鹅姑娘。
(三)
陪同自己牧鹅的,还有一个男孩。
牧鹅少男对这位美丽的牧鹅姑娘十分好奇,更令他喜欢的,是伊诺拉一头纯正的金发。
每当伊诺拉在河边梳理头发时,他都会伸手,企图拔下几根发丝。
对于这种表达“好感”的举动,伊诺拉十分恼怒,但她不能生气,这些情绪会破坏她从小培养的美好品质。
她与身边路过的风对话,让它吹走牧鹅少男的帽子,等他寻找帽子回来时,自己就编好了辫子。
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伊诺拉会路过那个熟悉的城门,与城门上孤零零的马头对话。
“哦,可怜的法拉达,你怎么就在这里了。”
每到这时,那颗头颅就会回答:
“哦,可怜的公主,您的母亲如果知道您的处境,她的心一定会支离破碎。”
悲伤的情绪敲击着自己的内心,伊诺拉想哭泣,最终只是长叹一声。
“唉,法拉达,上帝祂听不见我的祷告,或许是我还不够虔诚。”
“回去吧,回去吧,终有一天祂会听见的。”
伊诺拉就这样重复着自己的工作,直到那一天——她像往常一般让风儿支走牧鹅少男,在河边梳着自己的长发。
窸窣,窸窣。
身后传来脚步声。
编好头发的伊诺拉转身,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佐伊。
(四)
伊诺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站在草坪中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
先开口的是佐伊。
明明已经成为尊贵的王妃了,她却没有一点规矩,不好好穿那些华丽的衣裙,身着一身简单的猎服就来到此地。
伊诺拉心中有怨,但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但我不怨你,我不能拥有那些仇恨之情。”
“哈——”佐伊咧开嘴,嘲讽般地笑道,“因为你是具备美德的公主,不能憎恨他人,对吗?”
像是说出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佐伊放肆大笑起来,一字一句道:
“你确实不该怨我,毕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什么?”
(五)
佐伊将她带到了那个熟悉的城门口。
法拉达用怨毒的眼神注视着佐伊,不住地哀叹着。
“哦,可怜的公主,您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是一条恶毒的蛇。”
“抱歉,我......”善良的公主下意识想道歉。
佐伊无情地打断这场叙旧。
“好了,愚蠢的老马,”她不耐烦地命令着,“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不然——我将把你剩下的这个脑袋砍成烂泥。”
她拿出腰间的匕首,在法拉达眼前比划,仿佛在找一个有趣的下刀位置。
“啊!我的公主,请您阻止她的恶行。”
它向伊诺拉求助。
“......抱歉,我做不到,上帝听不见我的祈求,我无法改变现状。”
无助的公主仍是道歉。
手持匕首的佐伊冷笑着,猛得将刀锋扎向法拉达。
血液飞溅到城门上、地面上,与其一同落地的,还有佐伊冷酷的声音。
“听见了吗?老马,上帝听不到你们的祷告——有权决定你生死的,只有手持利刃的我。”
绝望的法拉达悲鸣一声,不断求饶:“啊,伟大的佐伊,我将尽数告知,请不要再为难我。”
(六)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和自己的王后诞下许多孩子,但最受宠爱的,只有那位最小的公主。
这位小公主生来便拥有最尊贵的身份、最美丽的外貌,以及数不胜数的宠爱。
但好景不长,国家之间的冲突与战争不断,逐渐年老的国王不愿再承受战败的后果,便和王后商量,用那位最美的公主来换取和平——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们为女儿准备了价值连城的嫁妆。
同时,他们选了一匹会说话的老马,用来监视公主的行动,以防她得知真相后半路逃走。
邻国的国王也看中这位公主的才貌与美名,以及那丰厚的嫁妆,欣然同意了这场婚事。
这位懵懂又善良的公主就这样踏上了她的囚牢之路。
“这就是故事的开头。”
伊诺拉打了个冷颤。
“不对,不对......我的母父是如此疼爱我,不会这样对我。”
打破她幻想的是佐伊森然的话。
“还是不肯相信吗?不然,我再让你的这位‘朋友’复述一遍?”
“不要!”
“所以,我的小公主,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模仿着法拉达的语气,幽幽地叹息。
伊诺拉痛苦地伏下身子,像是想起什么,急切地道:
“我的丈夫!他如果知道我的遭遇,一定会为我做主的,他一定会怜惜我——怜惜我的美好......”
话还未尽,她的下巴被硬生生抬起。
佐伊的手劲很大,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看着眼前的人好笑地瞪着她,眼里燃烧着怒火。
“你说得对,”佐伊松开掐着她的手,转而抚摸起她美丽的面庞,认真地说,“你也该去见见你的丈夫了。”
(七)
伊诺拉成了佐伊的侍女。
最初,大受打击的伊诺拉心灰意冷,有过求死的想法。
明明自己已经遵守了公主的美德,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但一切都告诉她——她不值得,不再被上天眷顾的公主没有活着的资格。
佐伊冷冷地看着她,告诉她先别寻死。
“现在我是公主,我是王妃,我有权力命令你活下去,在见证最后的一切后,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伊诺拉迷茫地望着她,望着这个过去从未正眼看过的女人,或许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推动——她朝着佐伊,轻轻点了点头。
(八)
这天夜晚,国王与王子一同前往佐伊的宫殿,他们即将举办一场小型的家庭酒会。
佐伊没有给她安排重活,只让她去负责美酒的搬运与摆放。
在途径小道时,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他正向侍女交待什么。
伊诺拉下意识躲了起来,她知道偷听谈话并非美德,但自己实在是太想见他了,就让她在这多待一会儿吧。
但随着隐隐约约的声音传进耳中,伊诺拉的心如坠冰窟。
原来,他的丈夫正在谋划,他要在妻子的酒杯中撒下毒药,在这场晚宴上将她送入黄泉。
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得到那丰厚的嫁妆。
伊诺拉无助地瘫倒在地,直到那两人离开都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明明她已经足够美丽、足够柔顺了啊!
这些事,佐伊知道吗?
不敢再细想,她提起裙摆冲向宫殿内。
公主的礼仪与美德被抛之脑后,她横冲直撞地跑进酒会中。
——入目是佐伊笑着抬手,缓缓喝下毒酒的画面。
“不要喝!酒里有毒!”她冲佐伊大声喊道。
伊诺拉比谁都清楚,自己是怨佐伊的,但兔死狐悲的感受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想阻止这一切。
国王与王子扫了她一眼,又看向佐伊饮尽的酒杯,终于撕破了那伪善的面具。
“没用的,你的公主马上就要离你而去了。”国王朗声笑道。
伊诺拉紧紧攥着手心,嘶哑的喉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忽觉自己只是漂浮的孤舟,马上就要被绝望吞没。
“伊诺拉,到我这儿来。”
佐伊的声音响起,还是一如既往。
甚至有几分威严。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她产生了被大海接住的错觉。
不再持有谦逊的美德,这位公主终于抬起头,一步步地走向端坐着的女人。
佐伊牵过了她的手,她感受到手心传来的体温,如此温热。
——她不敢想象这个温度流失的样子。
感受到她的颤抖,佐伊轻柔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背,似是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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