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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老太艳压全村,老伴的醋坛子炸了》

7. 狗咬狗

“这年头还有人给奶娃子灌酒?你这爹怎么当的?”

“娃儿的肝儿还没长结实呢!”老村医唾沫星子直飞,“酒一灌,将来不是傻子就是矮子!严重的连媳妇都讨不上!”

崔国栋脑门直冒汗,这次是他错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他又问:“那……多大能喝?”

“身子骨长结实了再喝,哼,想绝户啊,现在就使劲灌吧。”老村医瞪着眼,把听诊器往兜里一揣,直接出了门,不搭理他了。

走廊里,冯兰英拢了拢头巾说:“林同志,今儿个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俩估计还得走半个小时。”

“应该的。”林誉文笑得温和,“县里的事我处理完了,刚好这两天在乡里,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既然遇到了,能帮的一定帮。”

虽然林誉文也是知青,但他们这批就他来得最晚,下田的名额都分完了,他就只能留在乡政府做事务员,每日就在两地之间跑腿。

崔国栋刚从病房出来就看见他俩面对面站着,男的俊女的美,看着他眼睛酸溜溜的。

两个孩子在卫生院打了退烧针,折腾到后半夜,总算退了热。

崔国栋一睁眼,就看见冯兰英歪在长条木凳上睡着了,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倦容。他蹑手蹑脚地摸进里屋,抱出床棉被,轻轻给她搭上。

两口子守到第二天下午,村医说没事儿可以走了,他们才抱着俩孩子回去,临走时,林誉文还特意蹬着三轮车来送他们。

雪片子簌簌地落,回到龙华村时,天已黑透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屋传来王春娟震天响的呼噜声。冯兰英抱着两个孩子进屋,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看见文玲蜷在炕角,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已经睡熟了。

“英子,今晚,我能回屋睡不?”

他瞥了眼窗外,寒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着窗棂,柴房里的草垛又冷又硬,他咽了咽唾沫,眼巴巴地望着她,眼里带着点讨好的光。

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次的事儿是他理亏,英子能让他进屋才怪。

他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转身就要往外走:“算了,你就当我没问。”

“谁让你走了?”冯兰英挑眉,声音清甜。

“今儿晚上不打算睡觉了?”

她又笑了笑,眼眸婉转发亮。

崔国栋嗓子发紧:“你说让我睡觉?”

“我能进屋睡了?”

“你是我男人,让你天天睡柴房,传出去我不成了母夜叉了?”冯兰英笑盈盈道。

崔国栋一听,登时乐了。

顺手把门带上,就凑了过去,嘴里絮絮叨叨:“我就知道英子你心里有我!你十四岁来了咱家,咱俩都搁一块十年了,村里谁不说你贤惠?你肯定不能让我天天睡柴房,那些泼妇哪儿能跟你比。”

“泼妇?”冯兰英眼底的光暗了暗。

是啊,她当然不会像那些泼妇一样撒泼打滚,闹得人尽皆知。只会默默的忍,默默的一个人把哭咽到肚子里去。可忍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的苦活累活,日子还是过得一团糟。

难道他就没一点错?

婆婆刁难她,他装聋作哑,儿子欺负她,他视而不见。这个男人,窝囊得连自己儿子都能骑到他头上。

他以为这次的事儿,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崔国栋刚解开棉袄扣子,正要往炕上爬,冯兰英却忽然递过来一把小剪子,笑吟吟道:“我脚指甲长了,走路硌得慌,你帮我剪剪。”

他一愣。

往日里,冯兰英从不会让他做这些。村里哪个男人会给自家婆娘剪脚指甲?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死。

可看着她那双脚。

皮肤是白的,可脚底全是裂口,指甲镶进肉里,两侧的肉被磨得红肿发硬,还有前几年刚喂猪食留下的烫伤疤,都是这些年下地干活留下的痕迹。

“崔国栋,我脚疼。”冯兰英再次说道,这次声音柔柔的。

“我帮你看看。”

崔国栋心头咯噔一下,闷头接过剪子,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脚趾,一点一点地修剪。

冯兰英靠在炕沿上,静静地看着他,她太了解他了,懦弱胆小,一辈子被压着,就跟个弹弓似的,指哪里打哪里。这点和他那老爹崔老汉一个德行。

上辈子,她心疼他,处处帮他维护他可怜的男子自尊,给他撑面,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的冷漠,对她所有的付出都认为理所应当,就连后来二儿媳当着他的面甩自己耳光,他都只是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啧,没用的男人。

“国栋,灶屋那下面有两坛子酸菜,你明天带几个人搬出去送到大队里去呗。”

“送酸菜干啥?”

“过些天队里要修路,隔壁张婶子都送了吃食,咱们也不能落下。”冯兰英笑了笑,眼底有些暗,“虽说只是酸菜,但好歹是个心意。开了春,说不定能分几块肥地给咱们。”

崔国栋咂摸了下,觉得在理,点头道:“成。”

“记得搬挨着门的那两坛,去年新腌的,还没开封。”

剪完指甲,崔国栋搓了搓手,心里头活泛起来。算算日子,小半个月没挨着媳妇儿了。虽说月子里不能同房,但搂着睡总行吧?他刚往炕沿一坐,冯兰英却忽然伸脚抵住他胸口。

“你身板儿大,床上孩子都睡满了,恐怕睡不下了。”冯兰英睁着无辜的眼睛说道。

崔国栋愣了:“可是英子,你先前说了能让我上床睡的。”

“错了,我说的是让你睡屋里。”冯兰英轻哼一声,白玉般的手指点地,“打地铺。”

打地铺?!

崔国栋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到底没敢吭声。他蔫头耷脑地铺好被褥,心里安慰自己。

能进屋,总比睡柴房强。

给文玲做的小床已经搬进了屋,就放在床尾,挨着墙严丝合缝,长一米五宽一米的床,文玲现在睡着还有些大,但他琢磨着能让她睡到长大。双胞胎靠着冯兰英的手睡着,两个孩子并列的放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她自个睡的床沿边。

崔国栋就挨着床沿边抱了床褥子铺着,盖着一层薄絮,屋里有炕,比柴房暖和不少,他躺在下面,抬头就能看见媳妇儿乌黑亮丽的头发垂着。

媳妇儿应该是刚洗过头,带着皂角的清香,混着身子里的奶香,很好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王春娟就风风火火闯进院,一把拽住正要出门的崔国栋:“昨儿在卫生院花了多少?开点药不就行了?还住一宿!钱是大风刮来的?!”

崔国栋缩了缩脖子:“娘,刘医生说了,小孩不能喝醪糟,伤脑子,还好我们去的早,打了两针,退了烧没把脑子烧坏了!”

“放屁!”王春娟一拍大腿,“你小时候没少灌,不也活蹦乱跳的?那大夫就是唬你们这些愣头青,好骗钱!那些骗人的招数我见的多了!”

“快说!花了多少?”她边说边往儿子兜里掏,摸出两张皱巴巴的毛票,一数只剩两角,顿时炸了毛:“你身上不是有三块吗?卫生院还能报销,钱呢?!”

崔国栋喉结滚动,眼神飘忽,钱昨天确实花的差不多了,还有前些日子,偷偷给文玲钉床板买钉子了也用了一些。

他攥紧裤兜支吾道:“娘,你放心,钱都花正经事儿了,先不和你唠了,我得去上工了。”

“你给我站住!”王春娟捶胸顿足,一把抢过那两毛钱,“你三弟娶媳妇还等着用钱呢,放你身上准糟蹋,娘替你收着!”

日头西斜。

冯兰英正坐在炕上哄孩子,忽听院门一声响。她掀开窗帘一角,见崔国栋带着两个邻居抬着个空酸菜缸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队长赵丰收。

这来的正好,她唇角微上扬。

“国栋啊,你这酸菜腌得可真是时候。”赵丰收洪亮的声音穿过院子,“知青点那帮娃娃正馋这一口呢!”

“队长说笑了,就是点家常菜,给队里修路的同志们添个味儿。”

崔国栋本只是邀请两个邻居帮忙,没想到大队长赵丰收刚好在旁边检水渠的水,见他们要抬酸菜,来了兴趣,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冯兰英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脸上堆着笑:“赵队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这还没出月子,实在不方便搭手,让你见笑了。”

她故意引着人往灶屋走,嘴里念叨着:“这酸菜是我去年怀娃时腌的,放了一年,味儿正着呢!”

赵丰收连连点头:“冯同志觉悟高啊!我代表队里谢谢你!”

两个男人合力掀开酸菜缸上的石块,忽然“咦”了一声。

“这是啥?”其中一人从缸底摸出个被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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