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生意，你呢？来玩吗？你妈妈跟你一起的吗？”方维德小跑过来，边问边四处张望。

201其余三人看着面前英俊的外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与寻理一副十分相熟的模样，小声问道：“是你们家在津城的朋友吗？”

寻理给她们介绍道：“这是我家以前在美国时候的邻居，方维德；维德，我是来杭城读书的，她们是我的室友。”

方维德冲着三人笑了笑，然后继续追问道：“你怎么来杭城读书？那你妈妈还在津城？”

“听说文智调到上海工作了，但我记得你妈妈说过她不喜欢南方的气候，她应该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改变想法也搬到了上海吧？”

“……你都知道文叔叔调到上海了，你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什么？那你妈妈怎么不回我信？”方维德音量立马提高，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高兴：“我就知道他们长久不了！”

这下轮到寻理惊讶了，“你们还有书信往来？”

如果她没记错，当年方维德到家里发酒疯大闹，被文智压着狠打了一顿后狼狈地搬家离开，当时大家明明就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嘛！

“我一直有给她写，她没回过我，”方维德耸耸肩，“我也能理解，文智那么小心眼，她要避嫌嘛。”

“但为什么离婚了还是不回我信？”他又有些疑惑，“什么时候离婚的？”

“……”寻理相当无语，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过多谈苏末的事，于是敷衍道：“有两年了，好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方维德拉住她，热情道：“咱们这么久不见，喝杯咖啡叙叙旧嘛，你的室友们一起，三位女士，介意我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吗？”

面对他的询问，201三人礼貌笑笑并不回答，只看向寻理，寻理拒绝道：“我们还有其它安排。”

方维德也不过多纠缠，只道：“好吧，那等我从津城回来咱们再聚。”

“…….我妈不在津城，她到上海开了一家报社分社，还开了一家咖啡馆，哦，还交了一个男朋友。”

寻理重音放在最后，结果只见方维德笑容不变，语带惊喜道：“在上海？那可比津城近太多了。”

“好了，你们慢慢逛，我先去忙了。”

方维德见寻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赶紧冲四人挥挥手，然后哼着小调转身离去。

“.…..”寻理摇摇头，算了，去上海比在杭城好，如今这杭城的局面可够乱的了。

方维德走了，赵天冬和穆蝶又专心看起了钢笔，只吴颂年挽着寻理，小声道：“他好英俊，我见过一些外国男人，人到中年就不好看了。”

“他的汉语是跟你们做邻居时你们教他的吗？”

“不是，他家里长辈很喜欢我们国家的文化，他从小跟着长辈学的。”

“他是喜欢苏阿姨吗？他没有结婚？”

“应该没结，那时候他是不婚主义。”寻理想起往事，忍不住直摇头，别说那时候的她了，就是现在她其实也不能完全理解苏末、方维德、文智三人间的关系。

明明一开始苏末跟方维德关系更亲密，俩人一起组乐队去酒吧卖唱，一起流连于各大俱乐部、舞场，时常买醉到深夜才回家，寻理印象里那是苏末少有的与过往和现在都完全不一样的放纵时光。

而文智那时候只是凭借半个老乡身份借住苏家的“厨子”，在寻理看来，虽同住一片屋檐下，文智跟苏末的交际却很少，俩人性格、爱好、生活重心完全不一样。

偏偏看似合拍的人，突然就分道扬镳，而看似不相配的人，却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虽然后来也离婚了，但寻理觉得，如果没有文老太太闹出的惨剧，苏末和文智或许真能一直携手走下去。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合适？寻理不太能理解，但视线扫到穆蝶，她确定，穆永成肯定是最不合适的那个人！

吴颂年还有好多问题，可是看寻理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只能收了心思继续选钢笔了。

寻理陪着三人买了礼物、吃了午饭，又帮她们喊了黄包车，“你们先回学校，我去看看我妈和我姐。”

吴颂年了然，眼睛亮晶晶道：“是得去跟阿姨说说。”

寻理抬手给她脑袋一巴掌，“好好学习，少看小说。”

送走三人，寻理先去方家看过金胜昔然后才去了秦园，到的时候苏末还在睡觉，穆永悦拉着丁林在花厅闲聊，丁林一看到她，连忙道：“大小姐，本人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她吧，我离开津城的时候她才五六岁，我跟她真的不熟！”

丁林真的是后悔极了，就不该那么多好奇！吃过午饭后穆永悦来找他，先是关心苏末的身体，问他准备怎么给苏末调理，说着说着就打听起苏末在津城的往事，正巧，丁林也对凌苏杭的往事有些好奇，于是俩人就交谈起来。

“我跟她见的第一面，就很佩服她，是个狠人啊！”丁林如今说起还觉感慨：“那时候我在津城开了个小诊所，有天若溪和可成带着她过去，小腿被自行车划拉了特别长一条口子，皮开肉绽，她简单拿衣服包扎了一下，不让人背也不用人扶，自己一瘸一拐走过去的，若溪跟可成一左一右，急得头上汗水比她还多。”

穆永悦狠补了关于苏末的过往，早知道她这些年肯定很艰辛，可这会亲耳听到这么具体的事情，心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眼眶又有些湿润。

丁林见状话题一转，“不过才认识的时候，我佩服她，她却看不起中医，我俩没少吵架。”

“现在想来，她对中医的厌恶，是因为家里那些事情吧？”

穆永悦叹口气，“苏氏医馆的规矩很严，医术传男不传女是铁规，苏爷爷医术极好，但清姨和杭姐姐完全不懂中医，苏爷爷连汤字歌都不许我们背。”

“反倒是后来遇到一位传教士，见她对医学感兴趣便倾囊相授，杭姐姐当时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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